恭岚双

混乱杂食,欢迎约稿

【甚直】《东京逃逸》

·原作 芥见下下 《咒术回战》

·伏黑甚尔×禅院直哉

·时间线为乙骨使用反转术式治疗直哉之后

·ooc有,捏造有,雷慎

·是双箭头

 

 

 

 

 

 

 

禅院直哉跌跌撞撞地在肮脏的小巷里奔跑,雨水点点滴滴细密的落下。在踩到水坑时混合着污物的水四处飞溅,弄脏了他的衣服。体内咒灵的怨毒一点点的侵蚀着禅院直哉的体力,丝丝的疼痛附着在他的神经上,禅院直哉喘息着感觉脑袋里面像是被月光照到了一样变得无法思考。身体忽冷忽热仿佛置身于真实与虚幻之间摇摆不定。禅院直哉不知道自己要逃离什么,也不知道在往哪个方向跑,他身后什么也没有,但身体却自己动了起来。现在的东京已是魔境,永夜的帷幔笼罩在上空,这是纯粹浓厚的黑暗,遮蔽了星月的光辉,透不进一点希望。伴随着一声拉长的鸣笛声违和感猛然在禅院直哉的胸口升腾,有什么不对劲,可是禅院直哉没有停下脚步,这份情绪甚至没有拖缓他的脚步。

 

当禅院直哉走出巷子时,雨停了,他踏入了另一个世界的领域,诡异的景色充斥在他的眼内。他看到了被整齐的堆在一起的尸体,面目全非的人形少女将看不清图案的旗帜高高举起,无数咒灵在街头徘徊低声吟唱,燃烧的十字架上三圣位一体,高耸的楼房扭曲着直通天际,巨大的蒸汽要塞浮在空中,脚下蠕动的阴影正顺着禅院直哉的和服的裤脚往上攀爬。脑内一片空白,他没有也不能阻止那些阴影,只是注视着他们,从脚开始逐渐感知不到自己的肢体。刺眼的光从遥远的地平线升起,禅院直哉闭上了眼睛,这不是他认知范围内的事情,只能一点点被这散发着盛大光芒的名为永远之物所吞噬。脑内电影院里短暂的一生一帧帧重现在眼前,但禅院直哉并不打算把它们全都看过,他伸出手,把时间调到他和伏黑甚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望着屏幕里那人的脸,他以为自己会激动不已,实际上却是心如死灰。禅院直哉觉得羞耻,他应该早就放下的。毫无计划的跑来东京还沦落到这般田地,禅院直哉暗骂自己的愚蠢,拳头重重地砸向屏幕上伏黑甚尔爽朗的笑容。

 

突然禅院直哉整个人被提起来双脚离地,电影戛然而止,那些触手般的阴影一下子退散,永远的光芒也在那一瞬变得黯淡。禅院直哉回过头,看清那人时睁大了眼睛,是伏黑甚尔。禅院直哉觉得自己一定是死了,不然又怎会遇到伏黑甚尔呢?可是身上切实的疼痛又否定着他。甚尔君?禅院直哉小心翼翼地询问,伏黑甚尔瞟了他一眼,放下他,轻笑一声。好久不见啊直哉,怎么这么狼狈?是熟悉的笑容,是熟悉的声音,明明已经很久没感受过了。与方才的电影不同,真实的画面让干涸的情感重新复苏,禅院直哉感觉身体不住地颤抖,每一个细胞都在高声欢呼。禅院直哉本想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吐出第一个音节便被打断――人形少女注意到了他们,向他们挥下旗帜,那数以万计的咒灵瞬间齐刷刷地看向他们,向他们涌来。直哉,要跑了。伏黑甚尔不分由说地抓住禅院直哉的手腕,朝着永远的反面迈开步子。禅院直哉也只能跟着跑起来,勉强跟上伏黑甚尔的速度。身后的咒灵海发出阵阵诡异的嘶吼声,冲天的杀意和怨气把空气都染的混浊。伏黑甚尔却没有一丝恐惧,反而回过头对着它们比了个中指。禅院直哉就没那么从容了,他有些跑不动了,甚至能时不时的感觉到有咒灵蹭过他的后背。在看到伏黑甚尔的动作时他愣了一秒,随即爆发出笑声,疯子,真是疯子,他们两个都是。

 

咒灵海从四面八方涌来,冲破了警戒线,闪着红光的警报也变得含混不清,除了向前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禅院直哉没了力气,于是伏黑甚尔把他抗在肩上,速度却没有丝毫减慢。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禅院直哉平静的想,咒灵不知疲倦也没有尽头,他们迟早会被吞没的。这次还有机会,至少在死之前把一直想说的话对他说出口吧,于是禅院直哉开口,甚尔君,我有话要对你说。伏黑甚尔拒绝了他,有什么话等会再说吧,要跳了。跳?禅院直哉搞不懂他在说什么,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伏黑甚尔高高地跳了起来。因为姿势的缘故禅院直哉看不到前面的路,这时才注意到下方是一个半径几百米的巨大黑色深渊,深渊的底部却散发着光芒。他们被重力狠狠拽下,坠入这深渊,深渊的峭壁上千万灯火摇曳却没有任何烟火气。禅院直哉感觉自己的耳朵像是被什么捂住了,闷钝的嗡嗡声不绝于耳。咒灵海也随着他们涌进来,黑色的瀑布把灯火熄灭。如此奇幻的景色禅院直哉并不觉得恐惧,他只能感觉到按在他腰部那只有力的手掌的温度。

 

下落戛然停止,伏黑甚尔单手抓住了深渊底部的一根细细的横梁。而咒灵海则是继续下坠,禅院直哉发现他们居然来到了方才的蒸汽要塞的上方,咒灵海一股脑儿的就要浇在蒸汽要塞上,可在接触的瞬间便发出呲呲声化成了白色的烟,壮观至极。禅院直哉猛然想起在被伏黑甚尔拽起来时看到的写着『天地逆拂』的漆黑巨大的广告牌。我们现在是在天上吗?禅院直哉问道。伏黑甚尔单手撑起两个人的体重,来到了横梁的上方,把禅院直哉再次放下。大概是吧,这破地方就是这种构造的。他们向深渊的峭壁走去,那里有一条生锈的扶梯,看起来不是很结实,可这是唯一能够上去的路。

 

伏黑甚尔毫不在意地走了上去。禅院直哉跟在他后面,伏黑甚尔双手抄着兜,漫不经心的问,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禅院直哉低下头,说没什么,伏黑甚尔也没再追问。沉默片刻后禅院直哉再次开口,甚尔君好像很了解这里的样子。伏黑甚尔说,还行吧,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禅院直哉攥起拳头,甚尔君,不是死了吗?伏黑甚尔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向禅院直哉,禅院直哉死死盯着他,像是要看穿他的灵魂。伏黑甚尔被禅院直哉的表情逗笑了,他的态度让禅院直哉严肃的脸上染上了愤怒的颜色。我确实应该死了,前不久突然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怎么,现在开始怀疑我了,刚刚不是还想对我告白吗?伏黑甚尔坏笑着揭穿了金发男人的小心思,禅院直哉蹭的一下脸红了,手上的动作介于要打伏黑甚尔和捂脸之间,显得有些滑稽,于是伏黑甚尔笑得更厉害了。禅院直哉喊着绝对要杀了你,却终究还是没有动手,只是恼羞成怒地跑到伏黑甚尔的前面,好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是他本人,在确认了这一点后禅院直哉的嘴角勾起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弧度。没跑几步伏黑甚尔没轻没重地拉住了禅院直哉,禅院直哉吃痛刚想骂出来,就感到伏黑甚尔的手抚上他的左耳。这个不错嘛,送我吧?还没等禅院直哉答应,伏黑甚尔就擅自取下了他的耳夹,戴在自己的左耳上。怎么样,好看吗?伏黑甚尔用挑逗的语气说着。禅院直哉脸上还未消退的热度再次升高,支支吾吾了半天,丢下一句丑死了就别过头去,连耳根都红透了。伏黑甚尔看着这青涩的小鬼的反应,十分心满意足。

 

重新回到地面上,没有了咒灵的街道安静了不少。禅院直哉问伏黑甚尔接下来怎么办,伏黑甚尔打了个呵欠说,我也找不到出去的路。虽然这里的景色诡异至极,可远处鲜艳红色的巨大东京塔又在高声宣告这里是东京。伏黑甚尔堂而皇之的打碎了一家服装店的玻璃,转过头说,先把你那身湿衣服换下来,我可不想照顾病人。禅院直哉随便拿了几件衣服,到试衣间里去换。想不到伏黑甚尔居然会关心他,禅院直哉胡思乱想地脱掉和服,试衣间的帘子突然被拉开了,是伏黑甚尔。你做什么!不许看!禅院直哉脸上再次发烫,试图把帘子拉上可力气比不过伏黑甚尔。再怎么说禅院直哉也是养在深闺里的小少爷,从没有这样昭然若之的给别人看身体。伏黑甚尔却厚着脸皮把禅院直哉的身上自己打量了一遍,啧啧的评价道,身材不错,尺寸也不差。暗恋多年的男人的评价让禅院直哉的大脑当场当机。伏黑甚尔对此毫无自觉,把手里的毛巾丢在禅院直哉的脸上,哼着歌离开了。

 

禅院直哉听到胸口雷鸣般的心跳,小声骂了一句,用毛巾擦过头发和身上后粗暴的把衣服套在身上。黑色的风衣,象牙白的内衬,一截没有被裤子和短靴遮住的小腿露在外面。还算顺眼,禅院直哉走出试衣间,伏黑甚尔盘坐在地上,不知道哪里搞来的篝火上煮着锅子。永夜让人难以判断时间的流逝,可禅院直哉也确实饿了,于是他学着伏黑甚尔的姿势坐下来。香味从锅子里溢出来,里面看上去煮的是面,还放了各种禅院直哉叫不上名字的蔬菜肉类。伏黑甚尔看着禅院直哉像小狗一样眼巴巴的看着锅子的模样觉得好笑,慢悠悠地盛了一碗递给他,两个成年人胃口很大,不一会儿锅子就空了连一点汤都没剩下。禅院直哉感觉身体暖暖的,体内的毒素也安分了不少。伏黑甚尔看上了路边上的一辆越野车,漆黑的车身上散发着黯淡的光。保养得不错,看来车主人很爱惜它。伏黑甚尔感叹了一句,手上的动作却毫不留情,如法炮制用手肘敲碎车窗,钻进里面鼓捣了一会车子就发动了。伏黑甚尔招招手让禅院直哉上来,禅院直哉选择了坐在后座上,他担心伏黑甚尔的车速会让他吐出来。

 

越野车在东京的街道上行驶,伏黑甚尔把音乐调的很大声,一只手扶着方向盘随着旋律哼歌,脚上的马丁靴踩着油门。禅院直哉趴在车窗上把头伸到外面,混合着热气的风把他的金发吹起。他们似乎是这座城市里唯二的活人,乌鸦啃食着路边血肉模糊的尸体,伏黑甚尔按了下方向盘,越野车的鸣笛声把乌鸦们惊起,扑棱着翅膀与永夜的天空融为一体。禅院直哉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他们可以就这样一直下去,开着这辆车窗碎了的越野车把过去和烦恼统统甩在身后。甚尔君,我们现在去哪?禅院直哉的声音里透着疲倦,人在吃饱后很容易犯困,更何况身边还有伏黑甚尔这么令人安心的存在。伏黑甚尔漫不经心的回答,不知道。你可别睡,这附近不安全。说着便丢给禅院直哉一瓶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雪碧。没有咖啡,拿这个凑合一下吧。禅院直哉拧开瓶盖,非常听话地喝了几口。冰凉透明的液体却仿佛能烫伤食道,流到胃里又很温和。禅院直哉一下子精神了不少,觉得自己像小孩子一样被伏黑甚尔照顾很丢人,可又忍不住享受伏黑甚尔少见的温柔。甚尔君,当时为什么要救我?本来只是在小声地自言自语,却被伏黑甚尔天与咒缚的敏锐听力捕捉到。是啊,为什么呢,大概就是想嘲讽一下直哉你那副自暴自弃的蠢样吧。伏黑甚尔也确实这样做了。是啊,蠢死了。禅院直哉闭上眼睛,不知为何笑了起来。

 

越野车在东京塔的下方停下,禅院直哉下了车,抬起头望着这庞然大物。这显然和真的东京塔是两码事,先不说它的大小,它还会时不时的从塔顶发出阵阵鸣笛声,像是在召唤着什么。伏黑甚尔说塔顶很安全,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会去。只是电梯是坏的,只能徒步爬楼梯。由于它的大小,一级台阶就有一人高,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要爬将近六百个这样的台阶。这对伏黑甚尔来说是轻轻松松,但禅院直哉现在无法使用术式,体内的毒素又再次活跃起来。禅院直哉碍于面子一开始还坚持要自己爬上去,可爬了没三十个就趴在地上剧烈咳嗽。伏黑甚尔白了他一眼,把他从地上捞起来夹在腋下带了上去。禅院直哉,我后悔当时救了你,你怎么这么没用。禅院直哉有气无力的锤了一下伏黑甚尔的背,软绵绵地说,活该。

 

塔顶的瞭望台视野很好,那些奇异的景色尽收眼底。禅院直哉甚至隐隐约约看到远方似乎有什么史前巨物似的存在在雾中缓慢行进。蒸汽要塞的周围成群的飞机失事,冒着黑烟向下坠去,引起一阵阵小规模的爆炸。能让人发狂的永远的光芒再次沉寂下去,不知何时再次升起。只有这东京塔的周围和平的令人不安,刚这样想着巨大的鸣笛声从塔顶响起,禅院直哉捂住耳朵,他们现在就在塔顶附近,首当其冲的被鸣笛声冲击。伏黑甚尔从一个小门探出头来,捂着耳朵用口型示意禅院直哉跟上来。门里又是楼梯,禅院直哉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和楼梯犯冲,好在它是正常大小,禅院直哉跟着伏黑甚尔上去,到达了东京塔真正的顶端。鸣笛声停止,禅院直哉放下了手。塔顶的风很大,像热浪一样卷起禅院直哉的金发和黑色风衣。甚尔君,我们来这里干吗?禅院直哉向下张望,却看不到底,这里没有护栏,禅院直哉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伏黑甚尔望着远方,并不看着禅院直哉,在良久的沉默后终于开口,这里是与现实东京的连接点,你该走了,直哉。禅院直哉愣了一秒,回忆起自己在小巷里听到的鸣笛声与东京塔顶的鸣笛声一模一样,但他打算装傻,我哪也不去,我一个人会死的。甚尔君可别想丢下我,我要是死了变成咒灵也不会放过你。伏黑甚尔叹了口气,难缠的小鬼,所以才没和他说真话。你不应该待在这里,你被自己的永远照到了,再不走就永远出不去了,你有你该做的事情。禅院直哉低下头,那甚尔君为什么不走?伏黑甚尔如实回答,我已经是死人了,只有东京的异变彻底结束才能离开这里。禅院直哉不说话了。伏黑甚尔不是第一次看到这高傲的小鬼不经意间流露出仅有的脆弱,他不会心软。伏黑甚尔决定在最后粗暴的对待禅院直哉,于是他揪起禅院直哉的衣领,把他举到空中,只要他一放手禅院直哉就会掉下去。禅院直哉没有反抗,只是轻轻地把手搭在伏黑甚尔的手上,感受着他的温度。没有煽情的告别,也没有苦涩的吻,伏黑甚尔松开了手。禅院直哉就这样再次下坠,突然想起那些组织了很久的告白,最后居然连这个都没说出口。他们的恋情是这样的残缺,似乎在开始前就早已结束。

 

禅院直哉在最后看见伏黑甚尔笑了。

 

 

 

 

禅院直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昏倒在小巷的出口,雨没有停,自己身上还是那件湿漉漉的和服。刚才的一切都似乎只是一场梦,只是禅院直哉的一厢情愿。禅院直哉的体感只剩下了冰冷,双手抱臂试图把胸口的疼痛排挤出去。他再次踉踉跄跄的迈开步子,他放不下过去,但他会继续前进。在路过一扇巨大的玻璃窗时禅院直哉停下了脚步。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左耳的耳夹不见了,于是睁大了眼睛伸手去摸,真的不见了。在理解到这代表的意义后禅院直哉笑出了声,额头抵在玻璃窗上。太狡猾了,太狡猾了甚尔君。这下子我再也逃不开你了。

 

 

到死都无法忘怀,拖曳着他前行吧。

 

 

 

――end

 

――by Justice is Immort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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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甚尔还是心软了,在最后仅有的时间里温柔的对待了直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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